對於小城鎮,你只有兩項選擇。一是在那裡生根,一是做個匆忙的過客。
我只是個過客。短暫的情緣,特別教人用多些時間去懷念。我對小城鎮的偏喜,一如男人對他的情婦――以短暫駐留,換取她綿長的等待。
「在一青石小城,住著我的情婦,而我什麼也不留給她,只有一畦金線菊,和一個高高的窗口……」這是詩人鄭愁予的小城鎮。
我的小城鎮,總讓我興起淺淡的歸思,歸去哪裡?事實上我並不確知。
我的小城鎮,家家有一方院落,牽牛花藤的竹籬邊,開著笑彎腰的金盞花。街上走著公雞母雞,四竄的狗認識鎮上每一個人。還有人不放棄薪柴,煮飯的時候,便有炊煙升起。
鎮尾一株大榕樹,樹下有個小小土地公廟,廟旁是老人們開講的地方。總有一個女子特別漂亮。總有一兩段人人知道的愛情故事。
腳踏車、小麵攤、灰塵、燈光昏暗的小小窗口。
走過許多這樣的小城鎮,心中祝福著每一個閃著燈光的窗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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