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前言

*這裡是我過去四十年的文字集結。分掌上雲,情在不能醒,傻大姐信箱三個單元。

*先從最早期寫作的「傻大姐信箱」說起。
「傻大姐信箱」自民國 六十六年起,在聯合報副刊萬象版登出,回答讀者各類情感問題。當年我二十七歲。因大受歡迎,陸續出了四本「傻大姐信箱」專輯。

*問世間情是何物?當年雖有問有答,自知霧中看花。如今思來,世間情究為何物?四個字,糊里糊塗。

*「情在不能醒」單元文章,自民國70年,在香港東方日報副刊登出,每日500字見刊,數年後雜文集結,78年在台出書「情在不能醒」,香港同時出書,書名為「飛霞人間」。兩書內容一樣,命運也一樣-----不暢銷。

*「掌上雲」單元,擷取自1990年由香港移民加拿大多倫多後,在北美世界日報上刊出的文字。日後將陸陸續續在本部落格現世。

*小喜小憂俗世文字,小喜因平安,小憂無大愁。祝福祝福。

枯松

院子斜坡上,八、九裸松樹,都有近二十年的樹齡,但是,枝葉並不葱茂,也許土坡地瘠,附近靠車道,空氣亦差之故。

最近一年,松樹卻枯死近半,剩下幾棵,也近乎奄奄一息,疏落的松針,好似癩痢頭上冒出的短髮樁,已失去松的蒼勁,完全是潦倒之相。看在眼裡,好傷心。

在松樹未枯死之前,斜坡是很好看的。來的人卻少有注意到松樹的,只有一位例外。詩人瘂弦來我家,走上斜坡,仰看松樹,對我微微一笑,說:「古人庭院常有迎客松或送客松,以松的姿勢形樣來命名。妳這些松,可有迎客松或送客松?」我說:「全是送客松。」瘂弦不以為杵,兩人哈哈一笑。

也不過是一年多前的事。現在,看松樹一天天凋零,束手無策。

香港松樹從七年前開始,大批枯死。原來一種寄生線蟲,附在甲蟲身上,傳給松樹,松樹染上寄生線蟲,一星期內即呈枯萎,香港植物學家也拿不出辦法。政務司廖本懷曾說:「枯了也好,可以換種更有經濟價值的樹苗。」唉!

海日生殘夜,新月照枯枝,拾聚墜落的枯枝,一把火,盡付煙塵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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